北冥有鱼

故事本身才是主角,而不是说故事的人。

【HP】时间的尽头 新章 罗伊纳的野望(上)


“她和梅林去圣杯最后出现过地方寻找线索了。”


哈利瞪大了眼睛。戈德里克麻木地往嘴里塞着薯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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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伊纳忐忑不安地在梅林身后小步走着。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森林的树冠上洒了点点金光。在一天的这种时刻,天空是淡粉色的,如梦似幻。眼下快要入春,风仍是寒冷的,裹挟着草籽和山花的味道,吹刮着她的钴蓝色袍子。这本是她奔波日子里难得的美景,却没有心思驻足。黑影仍笼罩着他们。


“想看就看。”梅林忽然道,“待你活过千年就会发现,这世间唯有自然万物可以眷恋。”


“近乎全能的阁下啊,你可知凡人的痛苦。我至多活三百载。”罗伊纳假装叹息道。


梅林哼了一声,“似格兰芬多、斯莱特林一般分裂时间,似佩弗利尔家的二位一样用隐形衣愚弄法则,似赫奇帕奇的魔药一般留死者在世——在你们这些傲慢自大的巫师眼里,原来还有死亡这东西吗?”


罗伊纳强装微笑地说,“拉文克劳尚有信用。”


“也许不再会了。”梅林轻声说,他的眼睛在太阳下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将其中淡漠的灰蓝色隐去了。


罗伊纳悚然一惊,心跳如擂鼓。梅林状似预言的话萦绕在耳畔,无心者只会将其当作随口的笑话,但是智慧的拉文克劳不同。她的耳清,双目明,知道从魔法口中说出的,似是未来。


我也会在未来做出这种事吗?她暗自想道,待心跳平息下来,忽觉的这并非坏事。若不然,我难不成要先他们而死吗?自然的法则,万物的规律,对我来说有那么重要吗?


难道,凭借我洞悉万物的智慧,就不能愚弄死亡的法则吗?




作者的话:

12.2去香港考SAT,只能更这么多了,实在抱歉。待我考完,马上把本章剩下的更了。感谢各位长久以来的支持和陪伴,希望接下来的剧情能让你们满意。

禁毒宣传的平衡


我在上文中,提到了应对毒品相关的文化入侵,并熏陶培养本国文化历史反击的重要性。提出了禁毒史的真正意义。提出了何谓真正的禁毒人民战争,我国政府需改变自上而下的传统模式,利用禁毒史塑造强硬的意识形态,自下而上,全民禁毒。


在制定所谓“潜移默化”的宣传方式时,量和度的把控是一项微妙的工作,做不好则会起反效果,正如今天的某些党宣工作一样。


首先,改变宣传方针是当今时代特征的刚需。目前,我国政府机关的宣传部门,包括党委政治部在内,形式主义风气较为严重。就县市一级人民政府来讲,出现大量过度宣传的现象。注意,这里是过度宣传,而非过量宣传——宣传越多越好,重要的是,如何让人民群众难以辨析这样的宣传。宣传工作的要点就在于潜移默化。两千多年前,秦始皇用丞相李斯——荀子的学生,国家政策基本遵循法家思想作为指导。随着秦朝的失败和汉朝的崛起,自汉武帝吸收秦的教训,用董仲舒以行儒术。我不去详细分析董仲舒改编过的儒家思想是如何包裹着法家的,但就具体结论而言,中央集权的国家基本遵循“外儒内法”的原则,弱化宣传中的法家思想,却实际执行它们。即,以宣传思想作为盾牌,包裹武装实际政策思想。这样的做法,体现在今天的政府,便是淡化有关政府宣传的宣传,弱化如今在青年中被嘲讽的低质洗脑式宣传——这样的政策只适应于其大体制定时群众受外界文化影响较小、文化教育水平普遍较低的特点,而不适应于如今的年轻人群特点。根据世界银行发布的最新数据,全球高等院校入学率(以下简称为入学率)不断提高,相比50年前(1970年),2020年全球入学率已翻了约4倍,达到40.32%。而中国的高等院校入学率提升速度超过全球平均水平,相比21世纪初,提高7.7倍之多。因此,改变禁毒宣传方针,迫在眉睫。


我在上一篇文章中提到,只有大力宣传禁毒史,才能为禁毒人民战争提供基础和指导思想。何谓“大力”宣传?即宣传部门采取“外松内紧,外淡内重”的方针。根据上文中“外儒内法”的例子分析,淡化群众眼中的宣传部门的重要性在于,为政府政策提供外层“糖衣”。强化宣传部门在人民生活中占据的位置,如铺天盖地的主题教育,宣传标语,容易使人民群众对政府的警惕性变高——相反,弱化它们,更能起到实际效果。对于禁毒宣传及禁毒史宣传来说,用受教育群体普遍能被影响的宣传至关重要。


那么,这样的宣传,应该如何正确实施呢?对于相关的宣传,私以为,做得最为出色的当属1994年的奥斯卡最佳影片——《阿甘正传》。片中,美式自由主义精神伴随着那个一超多强年代的骄傲扑面而来。对于中国来说,搞好相关禁毒历史题材的电影拍摄至关重要。同时,在缅北反诈的宣传工作中,其成功经验亦值得借鉴。反诈电影《孤注一掷》在暑假档影片中名列头筹,截止到目前,总票房约38.5亿人民币,观影人数近亿。对于反诈宣传片来说,这样的影响力是空前的。根据有关电影评论员分析,《孤注一掷》的成功,离不开开播前抖音等短视频平台的不断推送作为铺垫。如今,根据笔者对网络现象的分析,中国群众对诈骗的普遍认识度、警惕性大幅上升。一部优秀且影响力巨大的宣传电影,可以使观众的目光从影片背后主导的政府转移,转向影片本身——同样是“外松内紧,外淡内重”的方针。有人会争辩道:那样,不就避重就轻了吗?并非如此,观众对影片本身越欣赏,便会不自觉的接受背后宣传的价值观。对于现在年轻人对缅北诈骗的态度来说,如果身边有同学或同事从事缅北诈骗,他们又将作何反应?



目前,我国电影、电视剧等影视市场缺乏强有力的禁毒历史或禁毒宣传电影。试想,一部关于鸦片战争题材的电影大火,观影人数近亿的话,对根除毒品(是的,根除)的价值是不可估量的。鸦片战争,本身便带有民族情感,却在年轻群体——即易受美化毒品美化药物滥用影响的群体中无法获得预期的共情。寻找一位声誉良好的导演、一群演技出众且艺徳过关的知名艺人,拍摄一部具有艺术性和实用性的禁毒、禁毒历史题材电影是塑造禁毒文化的第一步。


美化毒品的倾向,主要来自日韩文化的侵略。目前,我国青年群体受日本动漫、二次元、ACG影响较重,其中若出现美化毒品的价值观,则极容易动摇青少年对毒品的意志,塑造错误观念。那么,如何解决这一现状呢?第一,与steam游戏开展合作,彻底放开网络防火墙限制,但要求对其内容审核——设立“中国游戏区”,区内,禁止日韩相关游戏的售卖及使用。第二,有关部门通过上述宣传方式,潜移默化地塑造故意药物滥用可耻及丢人的意识观念。对于青少年来说,一个“美强惨”且坏的反派绝不会引起他们丝毫的反感,但是,一个行为下三滥的“丑”反派却可以。削弱毒品“美感”,加重宣传毒品(传统毒品)的粗俗,吸毒者的衣衫褴褛,臭不可闻(公众号“不经意”的图片插入、电影画面插入)可以抵消部分美化毒品及药物滥用行为的倾向。


最后,笔者想重申自下而上的人民禁毒战争。自古以来,人民,都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以及国家的根基。只有通过上述潜移默化的反毒民族情绪塑造,才能在民间形成一股坚不可摧的意识力量,自发消灭,防毒,拒毒。国家执法机关的配合,以及人民群众的坚强力量,才能为中国彻底扫清毒患,为青少年营造无毒健康的生长环境,为世界提供消灭毒品的中国范本。

中国古代臣子的三条路


昔读太史公之《史记》,班固之《汉书》,张衡臣之《明史》,未尝不心绪慷慨,抚骰思惟之。古之臣,有择三道,一谓权朱贵紫而之,而不吝于清白者。二谓循圣人之教化,以证冰心者,或曰清流,厖修身之飨福矣。三谓孔孟不法,王道不戛,惟靖以利国者,曰循吏,而率民之乐者。


臣之一,林林而众矣。遹辟而从之,光耀门庭之显范也,而如千里以致傲,途青云而致远者。然则,粤其浊而逮之诚,利其利而藏于己,君子不乃群也。太史公曰: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富己而穷人,翕闭稞粟而弱国者,实可谓贰臣也。如之盛世则为螽虫,食国之禄而不事君,祸而诱上者,曰诚曰允,以显达之臧名而乱朝,以朱门之飨享而避生民之骨矣。


清流者,多循孔孟之教也。时人曰,圣人不死,大盗不止。然则圣人不出,无有周公之能,西伯之圣者,而天亦顷矣,而生民苦之。此圣人之道,彼清流之仪仪者,达之则尽善天下,过之则靡靡路远也。及至明时,万历帝以冲龄践祚,国享四十八载寿,而无隙隙之为也。惟东林党治政,乃张大兴,修私学而传阳明之道。此为臣之其二,事君以诚,欺君以能,谋之者则尊为至道也。


至于臣之循吏,徽而能至道,则民莫不允怀,秩范清明也。始皇火于秦,汉武举董仲舒之策,其外儒内法之脾脏为后世循之,是以全操独揽,挟辟而宰者多矣。循吏者,法公孙鞅之学,格格治世而尽诹也。虽不能“敬尔有官,乱尔有政”,惟心之之矣。大厦倾兮,则国未央,贤臣举兮,则有臻道之至也。明之张居正,宋之王安石,皆为循吏也。一知之道德,齐政行而允怀,然震主之威名也。论今则不必述古,躬惟旧邦而其命维新。今之视昔,治国以靖,怀民以仁,而以天下为己任者,亦无垂悯之终也。悲哉!知《陈六事疏》者,不知其后枯骨也;知《前出师表》者,不知其后血泪也。能者不终,达者不林,岂欺失路之人?王勃亦效穷途之哭也!然则泽被克行,功崇克建,西斜而顾之,曰:吾道南矣!他日醒觉,仰观北极之远,南溟之深,竟无不谏之非也!

【原创】旅者与智者的辩论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想要取得真理的旅者,向住在北方群山之巅的智者求教。那是一个美丽的早晨,太阳的光芒为波涛汹涌的大海镀上了一层金边,又分出些光亮,在水面上粼粼闪着。风中带着夜莺的鸣叫,和花的香气。露水打湿了院中的树叶。


旅者从地上捡起一片掉落的花瓣,问道:“《华严经》说:“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 你看那树叶,春天娇艳欲滴的花儿,可以折射出世界的真谛吗?不能言的植物生灵,亦有宇宙之真实吗?”


智者答道:“人们可以以小观大,正如《圣经》中曾多用比喻来描述上帝的意志。这是因为,尽管比喻不可使人知之全貌——因为凡人并非其比喻之物本身,但是,人能从自然中找到自己的影子,或者说,自然能从人类身上找到自己的影子。冬天的寒风中,仍坚刚不屈的松柏被比喻成不屈不挠的君子——他/她循着自然的样子。人们为何会称颂伟大的著作,常因其以字句构成的册子,折射出更宏大的主题。以小见大,亦是比喻的真谛,乃至世界的真谛。”


旅者不赞同地皱了皱眉头,想起了秋天的枯黄。“树叶在夏天青翠,在秋天枯黄,而后死去,落入泥土中;这恰似人的一生。但是,你能知晓植物的所思所想吗?若是外星人通过人类的行为,以总结人类的灵魂,可以得到正确的答案吗?他们能看见人心的思想吗?研究人类,除非你成为人类,否则,他们的善念与恶念,忠诚与背叛,勇敢与怯弱,可以通过行为论断吗?你的心中岂没有过善恶交织,天人交战的时候?子非树,子非花,安知花之乐?你从那树叶上,便可以看见整片宇宙之意义吗?人们又会问,这世界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人知生死,草木枯荣,究竟是为了什么?其实,一个人无法得出这个问题的结论。智慧的人知晓自己来去的意义和使命,各不相同。世界由万千不近似的生命构成,乃至名山大川、奔涌的河流和大海,亦是其宏大的部分。正如刚才所讲到的那样,人非山川湖海,人非花朵草木,人非飞禽走兽,人可曾能知晓它们的意义?即使是最智慧的人,也只是知晓自己存在的意义,而无法知悉世界的意志,上帝的意志。况且,人有善恶嗔痴,而这世界的运行之法,亦有善恶之分吗?你常说以小见大,为何从人类的身上,见不到自然的情感呢?树为忠义哭泣,为亡魂悲哀吗?世界诸法,难道也加诸人的情感吗?那为何人亦会为洪水消亡,为作物不收而死去?”


智者微微笑着,捻须道:“常言人定胜天,这是根据人不断’战胜’自然得出来的,人们修筑河坝以拦阻洪水,就如远古时大禹治水一般。这凭借着什么?难道不是坚韧的意志、勤恳而苦干的品质和德行吗?然而,人如此之品质,从何而来?乃是自然与社会,这更广阔的地界和概念赋予的——人在自然的磨砺中成长,寒冷的日子教会了他们取火,饥饿的身体逼迫他们狩猎,苦难孤独的时刻教会他们用诗和绘画向往美好、团结起来。人的身上,难道有一处没有自然、没有更深的伟力的影响吗——人从自然而来,不带有自然的缩影吗?你看,星星高踞于北陲之巅,为远航者指引着方向。它们为何恰在那里?难道不是有更伟大的力量主导这一切吗?自古以来,当人们仰望星空的时候,自感渺小,常叹曰:人为什么会死,树为什么会生——亦会死?死生之事,又从何而来?这是困扰人类数千年的问题。有的人说,这是自然的规律,万物皆有尽时——正如再坚不可摧的高山亦有崩塌之日,再长寿的动物亦有死去之时。而这样的自然的规律从何而来?一切都指向了一个明显的答案。”


听闻此话,旅者稍微满意了些,“我同意你的后半段描述,这个世界被创造之时,便以处处都是伟力的影子。大的将自己的一部分投射到小的上。但是,以小见大,岂能由渺小之物便能窥得宏大的全部真谛?这世界乃是由无数微小之物构成的,微小的意志,各不相同,便无可从一处小,而观整个由不同构成的世界意志。”


智者说:“人被赋予了自由思考的权利,他们自可选择善恶,做出决断。只要他们足够智慧,眼睛不被世俗之物蒙蔽,便能按照自己的意志思考。这善与恶,从何而来?忠义与道德,亦从何而来?人们会说,道德是人们为维护社会稳定所逐步进化出的品质,符合利益的选择。但是,若敌国的间谍向你出卖本国的利益时,得利者难道会认为间谍是个好人吗?若非是符合利益的选择,那么,人类这般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的动物,为何会有忠义之举?忠诚与善良,常能时人本身受挫捱苦,岂能说是符合利益之举呢?这样的价值体系,更像一种推力,使作恶之人犹豫,使欺瞒之人踌躇,使朋友忠诚,使公民爱国,使真诚之人坚定地行善。恶者自可以选择恶,但为恶的人常常能明白其所做之举是恶的——不仅是出于其为人类本身,更来自群体的共同认知。这难道不是微小之物,更伟大的相同吗?人类的善与恶,岂非是至善的投射?”


“我可以用优胜劣汰来反驳你。为恶者违背群体的利益,故被群体抛弃;忠诚者循着集体的利益办事,便被优胜出来而鼓励。以此往复,形成这种看不见的推力。”旅者得意地说,他为自己能够反驳这名满天下的智者而自豪。村里的人称赞他的哲思,而如今默默无闻之人亦可以在辩论中得胜了。


一旁的弟子心下一惊,他已随侍智者多年,那旅者的心怎如此铁石心肠,人类好美丽之物,难道最终的追求不是似钻石般璀璨的灵魂,而是无尽的利益与欲念吗?幸好,智者给出了答案:“为恶者为何最初为恶,为善者为何最初为善?在进化与恶与善的取舍中的取舍中形成的价值观,难道不是根植于人们最初的善举与恶念吗?若是恶念,人们可反驳说是动物的本能,求生的贪欲;然而,善又如何呢?既不符合己身的利益,你能想最初的善从何而来吗?”


在他说出那些话时,苍老的眼眸中好似藏着万千智慧和星辰,背后的灵魂则真如钻石般闪烁起来,光芒四射。

【原创短篇】问道


一座孤岛,静静地伫立在北海之央。至于为什么是北海,多半是因为这里足够遥远,足够孤独,适合作为一位沉船幸存者的救赎。他慢慢走着,一步一踌躇。而后,天空中积聚起乌云,很快,那些黑漆漆的、令人不愉快的云团遮住了暗淡的太阳,收拾起海天相接处唯一的一抹淡粉色霞光。雷声作响,下雨了。晶莹透亮雨珠打在他冰凉的脸上,却没有任何感觉。他冻得麻木了,哆哆嗦嗦地蜷在地上。谢谢你的施予,上帝。他想,毕竟,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洗澡了。


他眼帘中满是长着青苔的白色石头,他抓起一个,扔了出去,又躺在地上,合着半干的衣服——它们此时正湿乎乎的黏在身上,迎着海风则刺骨般的冷。该死的破岛。他骂道。除了石头还是石头,世上为什么会有如此无趣的造物?


“抬头看看吧,孩子。”一个声音在他耳畔轻吟道。“天上有满天星斗。在上帝的造物主,总有某些比其余的更加出色。”


他大惊失色,心口猛的一撞。有时候,耳朵在被水闷闷的泡了很久,而突然听闻冰冷如利剑般的语言时,则会有这般疼痛——就像把通红的黑铁浸入冰水中。“你是谁?” 望着那身穿白袍的陌生人,他失声喊道。


“我是一位基督徒。”陌生人答道,“从波罗的海的船上下来,逃到这片土地上。”


“我亦是上帝的子民。”他说。


“在你闭上双眼之前,在你赤裸裸地站在上帝面前,由祂审判你的罪恶、善良,和荣誉之前,在你终于能跪在圣子脚下,流下感动的泪水之前,你都无权声称自己是祂将权能置于你之上。”


“这是罗马教廷的谣言。”他忽然挺直了腰背,擂鼓般的心跳竟也平息了。他抬起眼睛,终于直视了头顶深蓝色、银色的光芒交织的夜空。“我心中有善,而未被恶行充满,我被全知全能上帝选择了——祂知晓我的现在、过去,和未来,祂知晓我在死后之国的位置。”


“你如何意识到祂的存在?”


“你听得见耳边猎猎的风,大海涨潮的浪花,和花园中夜莺的鸣唱吗?你看得见无垠的山脉,隆起灰色的石壤、青色的森林,看得见清晨的第一抹阳光,和夜幕降临时的繁星点点吗?当我孤独的在林中漫步,在北海上航行时,是谁在天幕中点燃了北极星——又为何在天之央,指引方向?你是否见过最初的量度?当我哭泣而呼唤主的时候,颤抖因何忽被感动填满?是谁抚平了褶皱,是谁用阳光刺入阴霾者的眼眶,是谁创造了泪水和悲伤,是谁让我吸进清新的空气,而呼出内里的浊气,是谁创造了微小眼眸中折射出的伟大世界,是谁让我们的双手生出五指——而创造精美的殿堂,抄录圣经的智慧,和它带来智慧的光——又是谁带来了光,在那一片宇宙、沉闷的黑暗中?你站在那里吗,陌生人——站在伊甸园的门前,站在天和地定下标尺,善与恶的规则分而并立,亚当和夏娃牵起双手的时候?当我回答不出的时候,便知道了渺小,也臣服于伟大。我最珍贵的礼物唯有信念之火。”


陌生笑了, “不可知论者倒是会对此作出反驳。”


“ ‘你因看见了我才信,那没有看见就信的,有福了。’ ”他吟诵道。“谁说上帝是不可知的?只有心无信念的人才会如此辩说。我的心骄傲地告诉我,上帝存在。”


“你并非没有看见就信。你看见了祂界定的善与恶,你看见了星辰斗转,看见了世界的伟大。奔腾的浪涛,花园中盛开的石楠、蔷薇、玫瑰,翠绿色的森林和草地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有更伟力的存在。你目睹了上帝的造物,但那些看不见而信的人,是有福的。”


“我常想,《圣经》的话语是最智慧的箴言,但受到曲解,便可以作为武器了。” 他笑了,“或许是有些人,在睁开眼睛的第一瞬,便相信了主。可是,那些可以睁开眼睛看的,却忽视了太阳和大海,天空和大地的奥妙,忽视了心中的善念、心中的恶念,忽视了那忠诚和勇敢的推力,忽视了高贵和爱的无价。他们只当这是完美的巧合,自己能工巧匠的手指,清澈的眼眸,能咀嚼吞咽的牙齿,能站立的脚掌,能说出妙语连珠的口,体内器官微妙的平衡,是白白赠与的。他们看见,却看不见。我看见,我选择去看见。”


“你方才无法忍受白色卵石的无趣。” 陌生人说。“须知,若没有坚硬石头的支撑和构造,那巍峨的群山也将消迩,伫立在北海中央的、微不足道却承载着你生命的岛屿也将迷失了。看到这里,你还敢说它的无趣吗?”


他懊恼自己初时的不耐烦,“大海把我的耐性消磨了。大海啊,正如它的创造者那般危险,就像哲人说的——He’s not safe, but he is good. ”他说。“你见到我时,曾提到上帝更出色的造物。现在,你又说卵石的不可或缺,这岂不是推翻了自己方才的话语?”


“可怜的人啊,你怎不知道。卵石的作用,托起我们脚下的土地,不叫我们倾覆;海洋的危险,却同时又提供了鱼类和藻类,创造氧气供我们呼吸,还叫我们吃饱——难道人类不是上帝最杰出的造物吗?”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四周的天空更暗了下来,地上的绒草随着几阵看不见的风摇曳着,肆意的飘舞。银河逐渐隐现出来,暗淡的和绽放的,在黑夜中铺成一条长长的河道,连接着望不见尽头的海水,映在那里,有如掉落水中的碎钻。他的听觉、视觉被无限放大了,上方跳跃的星星有生命一般,闪烁着些并不刺目的光,它们是乳白色的,让他想起了倾泻在地面的牛奶。草丛中,有些莹绿色的光点,像是夏夜的萤火虫一般活泼地跳动着。


“感谢上帝。”他轻声说。


【HP】时间的尽头 第三十二章 邀请函

第三十三章

魔法部,金斯莱办公室。

早上10:00。


金斯莱·沙克尔小心翼翼的整理着国际巫师联合会宴会的邀请函——哈利·波特拜托他把这封信送给全世界所有的会员们。


他的手微微颤抖着,端着魔杖,指挥着速记羽毛笔在一张张烫金的羊皮纸上写下相同的文字。此刻,内心尚未完全平静下来。


就在昨晚,邓布利多亲口向他说了哈利重生的秘密,他的大脑几乎一瞬间沸腾了。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阿不思?”他喃喃道,“我以为我是值得信任的。”


“孩子,真相是一个美丽而可怕的事物。”邓布利多说,他湛蓝的眼睛在半月形镜片后闪闪发光。


“ 知道这件事的还有别人吗?”金斯莱问。


“哦,”邓布利多神秘的笑笑,花白的胡子随着他的笑容而颤动了几下。“其他人的事之后再说吧!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


金斯莱望着眼前的200张请帖,烫金的花纹就像是有魔法一样,在眼前恍惚中起舞、交织、旋转……他很快陷入记忆中。


今天一大早,一只银色的牡鹿飞进了他办公室的窗棂,溅起了窗边的一阵积雪。他听到了“救世主”急切的声音:


“我们需要一些请帖…大概两百张——哦沙克尔,我知道你要问为什么。现在,大战在即,圣杯——这个之后再说——在伏地魔手里,解决他其实不难,但为了保护普通群众的生命安全,我们需要巫师联合会和巫师议会的支持,我找了奈杰斯,他联系了汤姆·克雷格,也就是巫师议会的会长。大部分巫师不愿相信凤凰社,而情愿相信官方发话,没办法哎。” 


他的话很快被北风吹散了。


金斯莱一直在魔法部工作,自然知道汤姆·克雷格的大名。他是个保守派,在十几年前里德尔掌权时一直谨慎的持中立态度。格兰芬多们讨厌他的圆滑,斯莱特林们更厌恶他对伏地魔招揽的些许抗拒——克雷格能在巫师议会和国际巫师联合会根深蒂固的唯一原因就是英国中立派的拥护。


不得不承认,尽管在同伏地魔的抗争中名声不显,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两学院的学生仍不声不响地占据了大量财富和影响力。


——



霍格沃茨城堡,斯莱特林地下休息室

晚上11:00


哈利摸黑进了戈德里克的单人小房间。房间门口的石兽——狮鹫,对着他微微颔首,开口轻声道:“您来了。”自然,霍格沃茨里的魔法物品都识得他——附在哈利灵魂上的、永远不会随时间消逝的校长契像是黑暗中的手提灯。


哈利向它看去,那是一只浑身脏兮兮的、布满裂痕的魔法雕塑,估计已屹立在戈德里克房门前千年之久了。他笑了一下,伸出左手轻轻抚摸了一下石像的脖子。随着他的动作,狮鹫身上破裂的石块慢慢挪回原位,发出喀拉拉的声响;堆积在缝隙中的陈年积灰则像被一阵看不见的风刮走了似的,消失不见。


“谢谢您,波特校长。”狮鹫说。“从没有人清理过我,您是第一位。”


“格兰芬多阁下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哈利委婉地说,“有时候,他很难注意到门口的石像。”


狮鹫点了点头,“毕竟,我是由赫奇帕奇女士创造的,她赋予我魔法,而非格兰芬多阁下。”


哈利耸了耸肩,向前迈了一步。“劳驾?”


狮鹫石像默默地移开了,让出一道长长的走廊,被深蓝色的火把照亮。


“谢谢。”哈利走向尽头的房间,他最后一次伸出左手,掌心处凭空出现了一顶野花做成的冠冕,放在狮鹫头顶。


走廊尽头便是戈德里克的房间。这是怎样的豪华啊!墙壁上尽是新鲜的花束——绣球花、丁香花、玫瑰花等等,一团一团的簇拥着;几盏银底座的火把在黑暗中燃烧,那是曾被用来贿赂巨人族的克莱蒙特仙火;红色、金色的丝绸帷帐旁,烫金的古书堆得高高的,后面还放着一个浑圆的铜质地球仪。


戈德里克·格兰芬多本人正坐在床上,光着脚,穿着珍珠白的丝绸袍子,捧着一本纽特·斯卡曼德的《神奇动物在哪里》,聚精会神的读着。手边还放着一大杯热巧克力。


“霍格沃茨真是对自己的创始人毫不吝啬啊。”哈利不禁想起了自己简陋的四人宿舍。


“那是自然!”戈德里克抬头道,“你该庆幸我能隔着老远就识别出你的魔法——相信我,在霍格沃茨里的一切魔法流动都逃不出我的慧眼,否则迎接你的将会是恶毒的魔咒。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金斯莱的请帖准备好了。”哈利说,“我只是想借用一下你的壁炉。”


戈德里克眯起眼睛,“为什么不用猫头鹰?哈利啊哈利,你这个理由可站不住脚。”


“霍格沃茨没有两百只猫头鹰。”哈利无辜道。


“说吧,你想要什么。”


“好吧好吧,是这样的。我想在战前清除些后患——就剩下拉文克劳的冠冕了,想请示拉文克劳阁下,又不好开口。她还不知道她的女儿这样了!”


“你是说,罗伊纳对海莲娜的事一无所知?”戈德里克说,“不过,这也正常。你没有出生在我们的时代,自然也无从知晓拉文克劳的智慧。她那样的冰雪聪明——我更愿意用智慧去形容——早已察觉到了。她只不过是私下里解决了而已。罗伊纳就是这样,不愿意让我们担心她。”


哈利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深蓝色和翠绿色的眸子对视着,很久没有言语。


“拉文克劳阁下——现在在哪里?”哈利问道。


“她和梅林去圣杯最后的地方寻找线索了。”戈德里克叹了一口气,“梅林已经不记得很多关于圣杯的细节了——他说他要回去看看,罗伊纳非要跟着去。这几天你一直在威森加摩那里忙,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我这几天都没有在拉文克劳见到她。”哈利摇了摇头,跟着梅林,可能连饭都吃不上。”


戈德里克大惊道,“对啊!梅林压根不用吃饭和睡觉,罗伊纳怎么办?她身子弱!”他匆匆站了起来,胡乱理了理金灿灿的头发,“我要去找她...萨拉查这家伙在哪?这么不负责任?赫尔加呢?”


哈利目瞪口呆地望着方寸大乱的戈德里克,“若不是你结过婚,我简直都快觉得你喜欢她了。拉文克劳阁下是个成年人,还是一位强大的女巫,总不能让自己饿着吧...” 


怪不得萨拉查和戈德里克会因思念而强制将罗伊纳和赫尔加带回来,当初若不是这样的关心则乱,梅林也不会大发雷霆了。哈利揉了揉疲惫的眼睛,大声叹了一口气。




【原创】致太岳—宰相之杰


不毂闻:“得庸相百,不若得救时之相一也。”又拾张文忠公言,书椟,对奏,顿默再三,终不得言。掩涕思之,方推书案,节笔而赞曰壬功,以瞻永怀。


昔明太祖高皇帝立国时,破采石矶,有小卒名关保,随中山王骥靼,后封千户,入军籍。至张城时,不如世袭,渺渺于江陵远,虽踞人杰地灵之山水,不与之加焉,乃江陵之曾祖父也。江陵少时好读书,初名白圭,后顾麟名之居正,采“居天下之广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之意,公生平之任事,可据于其所系甚重之一也。


江陵之肇始,舆非权朱贵紫,而发于军户,彼后日之显盛,不出于其间者也。不毂观辰宿去往,北极南溟,深远廓溥,念微而及著,有三公之光第,九卿之贵出,又荒居正之才干者,可有一二矣?嗟乎!天下英雄事,方将之厖权,非谓有门户兴之以托,具斯人之能,弥不尔敬之志哉。科举取士之迂功,则格兹之,使贩夫之子可以宰执,走卒之子可以事君,而辟从者,不一于显赫之家,而堪任穷僻之士也。发于田亩间者,贫贱而不改其志,坚刚不夺其怀远,必鲜而有德,徽而能臻道。


隆庆六年,上崩,传位于子朱翊钧,次年,改元万历。帝以冲龄贱祚,顾命先君者新郑狂言妄君,惜其豪杰之许,退首辅位,则文忠公居之。圣不自用,可以为摄矣。江陵为政不过十年,摆经筵,作《帝鉴图说》《四书直解》《通鉴直解》《书经直解》以致君尧舜上,使潘季驯治水,平德水之患,又任戚武毅公,李成梁镇北边;殷正茂,凌云翼平西南,此名将之固守,省省而不畏死,边疆此定矣,岂可致后丰臣秀吉之乱乎?又立考成以督抚按,裁撤以清冗员,则众官刺之;清田丈以杜豪门之强欺,则豪强刺之;审诸藩之账名假目,则宗室刺之;“清隐占之屯”,则宵小者刺之;清私学以正明理,则文人刺之;发“一条鞭”,以银共缴赋、税、役,致“周寺积金至四百余万”,太仓之粟可支十年。是以公揽众官,豪强,宗室,宵小,文人之罪责,慨然而不恤人言,是非担之,且试其昭昭。功其者,其所不计,罪其者,其所不计。顾命幼主,询事以靖,挑四海于邦宁,担六合之兆责,虽矜己臧上天之赉,威福自擅,然新政之成效矩度,史鉴明矣。如松而立,而风不摧之,如玉击石,玉石俱焚矣!


江陵之非常功,取远而不取其近,有近者涉之,或卒于劳瘁,或湮于涛涛斯夫;江陵为涉远,徒山川美月而不顾,惟心莫止,知,罪其者,不劝且沮。何哉?将身许国,为民而任事,翕天下之大为己之所任。哲学家,大儒熊十力曰:“毅然以一身担当天下安危,任劳任怨,不疑不布,卒能扶危定倾,克成本原者,余考之前史,江陵一人而已。”


“大权不可久居,高位不可久窃。”此公之远视,而其后之祸乱,亦若此矣。威高震住,是不可以嗣也。万历抄其家族,虐其子,死伤惨睹,数不能计。公之教,则未掩如政息,其曾孙同敞亦以身许国也。


公曰:“吾平生学在师心,不但一时之毁誉有所不顾,虽万世之是非亦所不计。”是可谓斯言以知之。



【HP】时间的尽头 第三十二章 利益交换

第三十二章


离开梅林后,哈利赶到了威森加摩现任秘书长的办公室前——没办法,谁让阿不思这个首席巫师只是顶了个名头。不过,在哈利担任首席巫师的年代,秘书长这个曾经的实权首领早已大权旁落了——别问是怎么做到的。


他用了一个简单的咒语,躲过了魔法部那些小儿科的防护魔咒。此刻,他扮成一个棕发钟点工的模样,站在乌木门前——上面用一块擦的锃亮的黄铜牌子,写着:威森加摩议会秘书长办公室,一边思索着一会儿的措辞。


他伸手,用魔杖根部扣了扣门环。只过了不到一秒钟,大门就轰的一声打开了。


“你干什么?”秘书长不耐烦地说。奈杰斯·克鲁特斯是一个瘦高的中年人,蓝眼睛闪着精明的光,一头金发已经半白了,用发胶梳的一丝不苟。他曾经在预言家日报当过责任主编,之后又到巫师议会做后座议员,在年近花甲的时候终于坐到威森加摩的核心交椅。


“先让我进来,好吗,奈杰斯。”哈利说,没等他同意就闪身进去了。


奈杰斯撑着门,掏出了魔杖。“你知道我曾经在霍格沃茨的决斗俱乐部里拿过冠军。”他说,“没有钟点工会这样无礼——起码威森加摩的钟点工不会,他们更不会对我这样的人直呼其名。”


“你还挺聪明的嘛。”哈利笑道,伴随着他的话语,一阵白光自头顶倾泻而下,影影绰绰的,身形忽然拔高了一点,一头棕发也变成了黑色,身上蓝色的工服则似水银般融化,即将离开身体的那一刻变成黑色,迅速缩了回去,变成了黑色的丝绸长袍,边角勾勒着银线。


奈杰斯像被雷劈了似的摇摇晃晃、踉踉跄跄地退了几步,才勉强扶在门梁上。他目瞪口呆地望着年轻的救世主。“你…你又来做什么?”


“又?啊——我想起来了,我之前见过你。”哈利说,“预言家日报的那次,我威胁你们发布那些反对魔法部的言论。”


“印象深刻,阁下。”奈杰斯阴沉沉地说,放下了魔杖——在哈利·波特这位强大的巫师面前,它只会像一根破烂的木棍。他痛恨这个力量至上的落后社会。落后!他咬牙低声骂道。


“嗯…这次我不是来勒索的,你大可以放心。”哈利说,他当然知道奈杰斯在想些什么,但仁慈的没有指出来。“里德尔已经卷土重来,你也猜到了吧。”


“我们大概知道一些。”奈杰斯说,“但不希望引起公众恐慌。”


哈利点点头,“我懂,我懂。”他善解人意地说,“但是,总得有些措施。现在,拿张纸,记下我需要你做的事。”


“我记得住。你——您说吧。”


“你认识巫师议会的议长吧。”哈利说,“你铁哥们儿——汤姆·克雷格,对,就是那个用鼻孔看人的家伙——叫他让议员们投票弹劾福吉,务必在下个月前让他下台,流程要快,我们没有时间了。”


“我记下了。”奈杰斯说,“恕我直言,您打算扶植谁做下一任部长呢?阿不思吗?”


哈利坐在那把深绿色的扶手椅上,笑眯眯地望着他。“你来做,怎么样?”


奈杰斯咧嘴笑了,“在下才疏学浅,如何能入得了您的眼。”


“阿不思年纪大了。”哈利叹道。“听着,乌姆里奇,在下周之前把她搞下台——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黑的,白的,好的,坏的……都行。总之,在弹劾福吉之前,她不能在魔法部待着。相信我,这是为你们好。”


奈杰斯忙不迭地点头。他没有在意自己竟对一个十五岁“小屁孩”如此谄媚,看在上帝的份儿上,谁会把哈利·波特真的当成小孩?除非他们的脑袋被驴踢了


“还有,给我一份在魔法部和威森加摩的纯血主义者名单,还有潜在投机分子的,三天后就要。”哈利看他顺从的样子,满意地补充道。


“当然,我立刻吩咐下去。”


哈利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放心,事儿办得好,我定不会食言。像我这样的巫师,都是言出法随的。”


定不辱使命!”奈杰斯斩钉截铁地说。他几乎看见了魔法部部长办公室那俯瞰整片伦敦的窗景,内心如擂鼓。


哈利没再看他,转身踏出办公室,无声的消失了。奈杰斯注意到,空气中并没有幻影移形噼啪的声音。


————

“布置下去了?”萨拉查问他。哈利和这位斯莱特林的创始人并肩站在霍格沃茨最高的一座塔楼前,眺望着远方模糊的地平线,火红的太阳缓缓落了下去。


“是的。”哈利吐出一口浊气,“真不容易——我简直跑断了腿。”


萨拉查白了他一眼,“继可怜的威尔夫·辛拉德(见第十五章)之后,你又去威胁奈杰斯了?”


“梅林怎么样。情绪稳定吗?”哈利没有理会他的调侃。


“还好,相较于上次见面那副吃人的样子,已经好太多了——只不过一直不愿意搭理我们四个罢了。唯一能和他说上话的就是阿不思·邓布利多。哎,波特,不是我说别的,情商那东西,我们四个创始人加起来都不如邓布利多。他简直是人精。”


“那呢?”哈利得意地问。


“你情商也就比戈德里克强点——别低估了他,当年竞选巫师议会议长的时候,那家伙的票数可是一骑绝尘。”萨拉查说,“不过千万别和他说是我说的,他会激动的不知道自己姓啥。”


抱歉好久没更了!


【纳尼亚传奇/综英美】阿斯兰的呼唤 第二章(下)再一次离去

莫格利坐在洞窟里,战战兢兢地吃着阿斯兰不知从哪带过来的热带水果。那是怎样的一顿盛宴啊!那些红亮亮的苹果、软糯糯的香蕉,和没有籽的葡萄,简直把他人生中吃过的任何一种水果都比了下去。开始时,他仍心有余悸得想起谢利可汗的尖牙,吃着吃着,香甜饱满的汁水塞满了嘴,他也就愈发投入的往嘴里塞美食,如同饿了半辈子。阿斯兰侧卧就在他身旁,笑意吟吟地看着他吃东西,好像这是什么美景似的——一想到这里,莫格利不好意思得放慢了速度,好让自己看上去文雅些,更像人类的举止。


阿克拉风尘仆仆地钻进洞里,他灰白色的毛皮上全是泥水,想是方才和谢利的僵持中沾上的。他见了满满堆成一座小山的水果,摇了摇尾巴,说:“天啊,天啊——我们狼群都是吃肉的,阿斯兰!”但是对面的香味太过诱人,他忍不住凑过去,捡起个苹果尝了尝,顿时笑得咧开了嘴。


“狼群吃肉,人类需要水果和蔬菜,而且他们受不了生肉,孩子。”阿斯兰说,“况且,我老是不太忍心见人吃肉。”


阿克拉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你是一只狮子,阿斯兰。”他说。“不过,我承认这些水果是我吃过味道最好的。”


阿斯兰把头别过去,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但绝对不是普通的狮子。”阿克拉补充道。“说真的,老兄,你是怎么把身体弄得这么干净的?就跟那些人类似的!我认识的那些个狮子天天追着羚羊跑,保不准沾上点苍蝇之类的,还会掉进泥坑里……等等,你闻起来也不像狮子!”


“他闻着像在花丛里打过滚,嗯,还有点阳光和森林的味道,我也说不清——但我很喜欢。”莫格利插嘴道,这时,他的肚子已经很鼓了。


阿斯兰低吼了一声,那声音几乎像笑。“我的孩子,你鼻子很灵嘛。” 他站了起来,甩了甩漂亮的金色鬃毛。


阿克拉见状,颇有些惋惜。“你这就走啦?谢利可汗会报复我们的。”


“我将确保他不会。”阿斯兰说,“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别太伤心了,小家伙们。”


莫格利冲上去,双臂环住阿斯兰漂亮的脑袋,亲了他一下。阿斯兰同样蹭了蹭他,给了他一个伟大狮王之吻。“你为什么要急着走?”莫格利不舍地说,他有一种感觉,这一次道别,或许是他此生最后一次见到狮王了。毕竟,他确信狮王口中的“很快”并非是真的很快。也许所有的时间对他来说都是“很快”吧。这个奇怪的想法萦绕在他心中,叫他吓了一跳,以为自己是水果吃多了,才会这样胡思乱想。


“你真的需要知道吗,孩子?我只与别人讲他们自己的故事。”阿斯兰答道,他仿佛察觉到了莫格利心中所想——或许他真的知道。“我们总会相见的。在此之前,我会一直看着你们的。”


莫格利沉默着点点头,狮王的吻让他浑身充满勇气和力量。阿克拉上前,低头对狮王颔首了一下:“谢谢你。”他说,这是他所能说的一切了,他本能说些道别的漂亮话。但是,他心中的感觉,阿斯兰知道。


阿斯兰缓步走出了洞外,莫格利忙跟了上去,想最后一次看看他美丽的背影。然而,当他冲出洞口时,狮王早已消失不见了。他走过的地方只留下一道发亮的微光。


——


阿斯兰站在了英国威尔士的一座山谷中,确切地说,一座从未在地图上出现的山谷。他早已预知,此时此刻的英格兰,将会再一次出现一件打破生死平衡的事情。在那无数个宇宙、世界中发生的事情,没有一件能逃过他的眼睛。


在他身后的灯柱上,一块歪歪斜斜的路牌刻着这座隐于山间的小镇的名字:

“戈德里克山谷”

——

未完待续。